「新美国安全中心：美国应对人工智能全球竞争和创新持开放态度」

2023年8月3日，美国《法律战》网站（Lawfare）发布新美国安全中心（Center for a New American Security）技术政策专家Pablo Chavez撰写的评论文章《附庸还是敌人：人工智能竞争的地缘政治未来（Vassals vs. Rivals: The Geopolitical Future of AI Competition）》。文章分析了近年人工智能竞争的环境与参与竞争的主体，随后分析了世界上不同发达程度的国家在人工智能竞争中的策略与方式，以及美国在全球人工智能竞争中的机遇与挑战，并建议美国应对全球竞争和创新持开放态度，致力于建立更开放、更有规则约束、更平衡的全球人工智能生态系统。

首先，作者指出当前人工智能竞争的复杂性与开放性。李开复曾在2018年预测美国和中国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主导地位将塑造地缘政治的未来，世界将演变为一种新的帝国秩序。在该秩序下，其他国家若要开发重要应用，则必须成为美国或中国这样的人工智能超级大国的附庸国。当下的竞争态势也印证了李开复对中美人工智能竞争的描述，但如今现实中参与人工智能竞争的民族国家比李开复当年预测的要多，少数几个国家正在推出新的人工智能产业战略以便更有效地与美国和中国竞争。不过，也有许多人工智能准备不足的国家仍有可能陷入李开复提出的人工智能附庸陷阱。因而，作者提出，对美国而言，鼓励全球人工智能竞争并将其作为催化剂，创建一个比“人工智能附庸”的未来更开放、更有规则约束、更平衡的全球人工智能生态系统，更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

其次，作者分析了世界各国在人工智能竞争中为了缩小差距、避免沦为超级科技大国的附庸而正在采取的行动，并给出建议。作者指出，民族国家之间的人工智能竞争比李开复的预测更加复杂，驱动人工智能竞争的要素包括人才、资本、基础设施、数据和软件。驱动人工智能竞争的要素不会只集中于美国和中国两个国家。例如，全球人工智能指数（Global AI Index）将美国和中国列为人工智能实施、创新和投资排名前二的国家，但新加坡、英国、加拿大、韩国、以色列、德国、瑞士和芬兰也紧随其后。目前已有超过60个国家制定了人工智能战略，并有一些国家随着ChatGPT和Midjourney等人工智能产品的问世采取了更积极的产业政策，其中，欧盟、德国、日本在先进半导体的开发和生产中的补贴行为颇具代表性。尽管这些人工智能竞争政策与在安全、问责制和透明度等领域监管人工智能的努力虽然大多数是分开的，但有时也是相关的，这些监管涉及参与竞争的资本、技术和人才的部署。各国参与人工智能竞争的主要方式有以下四种：第一，TrustWallet官方下载发展主权大型语言模型（large language models， TrustWallet钱包安卓下载 LLMs）。通过更深入地了解模型的构建、部署和使用，从而在监管领域之外对人工智能产生更大的影响。例如，2023年3月，隶属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政府的研究中心科技创新研究所（Technology Innovation Institute）公布了与其他表现优异的大型语言模型旗鼓相当的猎鹰大型语言模型（Falcon LLM）；英国和印度也曾考虑建立主权人工智能模型。第二，政府对人工智能“国家冠军”的支持。例如，法国总统马克龙最近宣布为法国人工智能公司（如总部位于巴黎的Mistral AI公司）提供4000万欧元的资金进行扶持。第三，吸引人工智能人才和资本来建立人工智能中心。例如，阿联酋开源了猎鹰大型语言模型，并为科学家、研究人员和创业者提供资金和计算能力，帮助他们部署该模型，这将有助于将阿联酋打造成为人工智能领导者，吸引人才、创造商业和战略机会，并进一步改进该模型。英国则计划与谷歌、OpenAI 和 Anthropic 等大型人工智能公司合作，使英国成为全球人工智能安全中心。法国也正在通过简化签证流程吸引外国人工智能人才、抢夺世界顶尖的人工智能人才，从而推动法国成为人工智能中心。第四，在基础设施方面，大多数国家似乎普遍愿意与美国云计算公司合作，并依靠美国云计算公司来训练、部署和扩展本地云计算。但近年来，参与人工智能竞争的国家很可能会争取对这些外国基础设施更大的控制权，还可能将更多的人工智能工作转移到政府或国内公司拥有的基础设施上。鉴于高质量数据（通常数量巨大）是LLM的基本要素，各国政府也在考虑如何战略性地使用数据。例如，印度政府概述了一项主权人工智能数据战略，侧重于开发无偏见、高质量和多样化的数据集。这些数据集服务于印度国内组织，也可能被用作提高对外国人工智能公司收费的一种方式。这种经过策划的数据集可以成为一种软实力，从而在模型输出中反映出印度在语言、文化和其他方面的观点。法国政府也讨论过这方面的举措，重点是投资人工智能项目，利用法语数据源改进模型输出。此外，作者还指出一些技术不先进、可能沦为其他人工智能大国附庸国的欠发达国家可以采取不同的战略。首先，这些国家的政府和企业至少在短期内可能必须成为外国人工智能的客户，并将技术融入其本国的产品、服务和流程中。其次，这些国家可以效仿印度，以隐私和安全敏感的方式将数据作为一种差异化因素和更有效地参与人工智能竞争的手段。例如，开发以语言、文化和其他特征为特色的高质量国家数据库，且与其他国家在人工智能领域开展合作、吸引人工智能人才以及为未来投资创造所需收入的途径。随着开源人工智能模型和小型模型开发方面的进步，这些国家可能会专注于人工智能开发的特定细分领域，从而获得竞争优势。而美国和其他志同道合的人工智能竞争国家可以而且应该通过基础设施、培训和技术援助来支持这些国家的努力。

最后，作者总结了美国在全球人工智能竞争中实现领导地位的机遇与挑战，并给出了相关建议。一方面，更激烈的全球人工智能竞争可能会削弱美国的技术优势，从而削弱美国的实力；但另一方面，人工智能技术和知识的传播，为美国提供了与盟友及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领导协调治理和经济发展的机会。而如果美国阻碍其他国家在人工智能领域的竞争，那么为人工智能和其他数字技术制定全球规则和标准的努力将成为人工智能“有”和“无”的对抗。此外，如果不采取开放的方式，可能会将美国的盟友推向竞争国家阵营。美国的人工智能政策要对全球竞争和创新持开放态度，就仍需要亲力亲为地应对各种人工智能挑战和机遇。美国的政策制定者还可以积极主动地保持全球人工智能生态系统的开放性，引导盟友和合作伙伴避免以战略自主为名，走向数字主权的封闭生态系统，还应重新审视影响人工智能的法律，以确保这些法律促进人工智能的开放、合作以及良性竞争，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应当达成数字团结的最终目标，通过开放、民主和遵守规则的社会之间的伙伴关系和联盟实现技术自决。维持伙伴关系与竞争之间的平衡是艰难的但也是必要的，团结系统中的国家还可以确保其他竞争力较弱的国家不被抛在后面，并在其努力参与人工智能经济、避免成为人工智能附庸国的过程中给予支持。

Pablo Chavez：新美国安全中心技术与国家安全项目的兼职高级研究员和技术政策专家，曾在谷歌、LinkedIn 和微软担任公共政策领导职务，并曾在美国参议院担任高级职员。

原文链接：

https://www.cnas.org/publications/commentary/vassals-vs-rivals-the-geopolitical-future-of-ai-competition